第13章 少年歌行

    看着萧瑾辰这样，萧崇也只是纵容地笑，慢慢吃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余光也瞥到石桌上还有两串，低垂的睫羽颤了颤，姐姐从来都是这样，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是准备四份，除了这种日常的吃穿用度，都让他们自己挑，但不会特别偏袒哪一个，他们几个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争吵。而当他们都长大了，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了星渊殿，姐姐还是保持了这种习惯，尽管放到最后还是只会动一份而已……心中突然就涌起淡淡的酸涩，不强烈，却磨得人心都泛起淡淡的疼。

    “姐，下次出来多穿些，入秋了，容易着凉。”

    “好。好吃么？”萧瑾辰点点头，问道。

    “好吃，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萧崇还是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

    “那就好，你今年的生辰礼物我都备好了，晚点你带回去。”每年三个弟弟的生辰礼物萧瑾辰都会提前准备好，今年也不例外。

    萧崇愣了下，随即点点头。

    萧崇在星渊殿待了半天。萧崇离开后，萧瑾辰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湖面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突然惊醒，“清珏。”

    清珏走近。

    “陪我去库房看看。”萧瑾辰起身，系上披风的带子，把自己裹在里面，狐裘应该很暖和，可惜她感觉不到。

    清珏静静跟在萧瑾辰身后，站在一个能够随时保护她的位置。

    星渊殿的库房有好几个，除了三位小殿下的私库，就是萧瑾辰的库房了。

    萧瑾辰带清珏来的这个库房是其中一座不小的，装的是一些珍奇古玩，萧瑾辰连续点了许多物件，都是极为珍贵稀有的宝物古玩，清珏一一记下来，然后萧瑾辰又带着清珏进了几个库房，点了数套天下都找不出来第二套的首饰、极为稀少的布匹，一些小孩子才会玩儿的小玩具，清珏都一一记录，没有差错。最后两人回到了萧瑾辰的房间。

    萧瑾辰顶着清珏满眼的深沉从妆台的深处掏出来一个木盒，盒子看起来很老旧，清珏看着竟像是当年先皇后装嫁妆单子的盒子。眼皮重重一跳，心里咯噔一下，约莫清楚了自家殿下这一连串莫名其妙动作的用意，舌尖微苦，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看着殿下的动作。

    萧瑾辰从中取出三张单子，“他们几个成婚的时候，你把这些放在聘礼里面，一人一份，够了。”

    清珏向前走了两步，接过这几张轻飘飘却仿佛重若千金的纸张，应下了。余光匆匆从上面扫过，他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这上面的字迹是殿下的，就一眼他就看出来，这上面的东西比原本的嫁妆单子还丰厚了两倍，家底儿都快掏干净了。要知道，当年先皇后的嫁妆还有皇上给的聘礼在里面呢。当年三位小殿下还小的时候，殿下已经给他们备了聘礼，现在还在殿下的私库里面放着，保存得好好的。三位小殿下也是知道的。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又见萧瑾辰默默地不知从哪拽出来两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都是满满的红封，还是装着东西的，每份里面都有一定的厚度，清珏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还是忍住没说话，等着殿下吩咐。

    “大一些的箱子，每年除夕，都给他们一个，你帮我想着，小一些的箱子是给你们的，从前每年你们都有红封，以后也有，到时候你帮我给他们。那些首饰，他们成婚后，就给他们的妻子，还有我后来点的东西。那些小玩意儿也不知道他们长大了还喜不喜欢，你就也将那些放在聘礼里面，不用告诉他们。反正我给的他们也不会不要……”絮絮叨叨地说着，倒是把自己逗笑了。也是蛮可笑的，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

    清珏连忙上前递上帕子，看着萧瑾辰不停地咳嗽，心里紧了紧，“是，殿下，属下会办妥的。”

    “过些日子，你叫海清河晏他们几个回来。在外面也野够了，天下将乱，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在外面继续待着了。”

    清珏应下。海清河晏，清海，清珏，清河，清晏，下一任帝王的四大监。

    “殿下，如今道剑仙和雪月剑仙已无生命危险，童儿他们是不是可以撤回来一部分了？”

    捏着帕子的指尖微顿，“既然已经渡过这场劫难，你就让他们全部撤回来吧。剩下的，十日之内，你处理好暗河。咳咳，天启不需要这样一条随时会威胁到帝王的河，也不需要存着伤害他们之意的河。该留的留下，咳咳，不该留的，你知道怎么处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