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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虎毒尚且不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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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兰翠你少说两句!”

    张月娥气得心口疼,扭头骂了不省心的儿媳妇,又着急上火地喊苏建民。“你管管你媳妇儿!”

    苏建民阴沉地瞅了以命相挟的大闺女一眼,一脚踹上撇嘴叉腰的刘兰翠。

    “都他妈给我消停点!不想过都滚!”

    刘兰翠哎哟一声跌倒在地,捂着腰直叫唤,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装。

    苏海燕跑过去小心地给她揉着,娘儿俩抱一起抹眼泪,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日子确实没法过了。”

    苏海棠见好就收,无力地放下镰刀,委屈地喊了声奶,又喊大伯,心里却暗暗鄙薄苏建民的残暴自私。

    这一脚,比她踢得可狠多了。

    “干活干活,别乱想。”

    张月娥明白小儿子的臭脾气,见刘兰翠受到教训了,也不好再争执,心疼地搂搂受委屈的孙女,又叫她喝水。

    一场风波暂时中断,气氛有些压抑。每个人都绷着脸干活,心里头各自转着念头。

    苏建国爷俩从自家地里收完麦子直接过来的,带着足够的镰刀。

    两家人合在一处,带了点夜,齐心协力把这一亩地的麦子全给抢收完,拉到晒谷场上排队等脱粒,张月娥她们娘儿几个走路回家。

    刘兰翠苏海燕娘俩累得够呛,原本的目的还没达成,回家路上就开始找茬。

    “死丫头还不赶紧回去做饭,没见天都黑了!”

    苏海棠才生过一场大病,就算有灵泉水撑着,可到底伤了元气,跟着壮劳力一样干了一下午活,早累得话都不想说了。

    “死丫头跟你说话呢,聋啦!”

    刘兰翠抬手就要甩巴掌,被张月娥一把攥住手腕子。

    “你干啥?闹上没完了是不?在家里头见天胡闹,出来外头也不知道要点脸面!我看你是不累,晚上饭你做!”

    刘兰翠从来没把婆婆放在眼里,手腕猛地往回一抽,带了张月娥一个趔趄!

    苏海棠抢过去扶住,着急地问:“奶你没事吧?”

    “腰闪着了。”张月娥疼得倒抽凉气,眉头皱得死紧。

    苏海棠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瞅瞅聚在街头乘凉的村民,扭头冲刘兰翠低吼。

    “你是不是非要弄死我跟奶才肯罢休?太过分了!你真是我亲妈吗?天天嚷嚷巴不得我生下来就丢去喂狼,我倒宁愿真被狼吃了,也省得被你见天地打骂虐待!”

    刘兰翠受不了旁边碎嘴子村民的指指点点,恼羞成怒地咬牙狞笑!

    “好哇,辛辛苦苦养你十八年,倒养出个仇人来了!不爱呆就给我滚!我也生不出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偷我的东西送出去养野汉子,我还嫌丢人呢!”

    苏海棠哇地一声投进张月娥怀里。“奶我不活了!她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没脸见人了!这是亲妈吗?难道就只有苏海燕是她亲闺女?”

    “海棠你别哭,你妈她嘴不好。”张月娥好脸面,不习惯把家里头的口角亮到外人跟前撕掳。

    “唉,当娘的都偏心小的,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长呢,你是老大,要懂事。”

    苏海棠蓦然爆发,觉得从小听到大的“你是老大要懂事,要让着弟弟妹妹”这句话特别刺耳!

    “这不叫偏心!我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不懂事!我十八了,不需要跟弟妹争抢爹妈疼谁多一点,我也从来没指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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