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您快回去过年吧,我父兄可能已经过来了。”田大梅说着,就去接他手上的东西。
等他走远,田大梅才悄声向妹妹们说道:“财不露白,万一他要像刘东升上次那样起了歹心,我们做姑娘家的,总是要吃亏的。”
田二梅红了脸,喃喃地开口道:“是我太大意了。”
三人聊些闲话,脚下却一刻不停,零零星星的爆竹声响起来的时候,家门已经遥遥在望。
小黑在前边欢快的摇着尾巴带路。
“小梅来接我们了。”田二梅指着前面说道,“啊,还有娘。”
她们长这么大,这是离开赵氏最久的一次。
乍然相逢,都有点激动。
大家的鼻子都有点酸酸的。特别是赵氏,孩子们走后,她一直在担心。担心她们在外面吃苦,受累,担心她们不能习惯,担心别人给她们气受,担心她们做不好……
没想到,她们不仅做得非常好,还带了这么多的年货回来。
“娘,这里面都是钱。”田二梅异常激动着,把背着的由面袋子改装而成的钱袋子递给了赵氏。
赵氏接过钱袋子,轻轻的摸索了一下,强忍着泪笑道:“要是你爹也在家,看到你们不知道有多高兴。”
她像她们这般大的时候,家里整日绫罗绸缎的供着,丫鬟婆子地捧着,如今她的闺女们却要四处奔波讨生活,丈夫更是好几年都没有音讯,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娘,这衣裳是给你的,这是三妹的。”田大梅说着把格子纹的递给了赵氏,把祥云纹的递给了田小梅。
“呀,居然是浇花布,好漂亮。”田小梅拿着新衣服,笑得眉眼弯弯。
“这孩子,你们挣俩钱也不容易,只给你妹妹买就行了,给我买做什么。”赵氏轻轻的埋怨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会隔在年外头?”
田大梅抿着嘴笑,田二梅却笑道:“娘哪里是不喜欢衣服,分明是心疼那几个钱,浇花布算什么,赶明年,我给您买飞花布。”
“二姐,飞花布是什么样的?”田小梅问道,“你们都去了,就我没去。”
其实,到底是什么样,二梅也没见过,不过是听布庄的人谈论的时候说起过,“反正是很贵就对了。知道你没去,我特意绣了两个荷包给你,喜欢吧?”她说着,递给田小梅两个荷包,一个樱桃红的葫芦形的,一个鹅黄色的桃心形的。
“我也有东西送你,三姐。”田立春说着,掏出两朵橙色的头花递给了田小梅。
田大梅给的则是一双银红的绣鞋。
“你们在那儿做事已经很辛苦了,还要给我做东西……”田小梅想笑又想哭。
“别只顾着说话,馍蒸好了,吃了再说。”赵氏笑着催促道,“锅里还有萝卜汤。”
简单的吃完午饭,一家人开始忙着预备晚饭了。
“大姐弄饺子,我杀鸡!娘炒菜,三妹择鱼、洗菜。小妹包饺子。”田二梅抢先开口道。
剁饺子馅不仅要刀工好,还要手快,再一个个擀皮,弄够除夕到初三吃的饺子,这个工作量有点大,就是二梅不说,田大梅也会抢着去做。
“二姐你会不会杀鸡啊?”田小梅担心地问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脖子扯起来,刀一划就好了。”田大梅笑道,“她就是嫌鱼腥,才抢着杀鸡。”
田二梅正左手提鸡,右手拿刀,准备开宰,听大姐这么一说,也笑起来,“大姐说得容易,你杀鸡的时候,血都流浪费了。”又向田小梅道:“鱼是死的,刮鳞、剖肚就行了,杀鸡要见红,还要烧水烫毛,老三你还是干择鱼保险一点。”
杀了鸡之后,要提着它,让鸡血流到碗里,煮菜的时候放进锅里,这样做不仅比较讲卫生,更避免了浪费。一般的人家通常是男人干这种活。
说说笑笑中,时间飞快的过去了,沥沥拉拉有放鞭的声音响起。
田家的厨房里,开始飘出阵阵香味。
“大梅姐,你们还没吃啊,我们早吃过了,要不吃完年夜饭去我们那边玩牌吧。”
田大梅询声抬头,看到刘小翠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我们吃完饭只怕就不早了,你约别人玩吧。”田二梅不耐地挥挥手。
刘小翠站在厨房里东张西望了一番,大惊小怪地开口道:“大梅姐,你们家今年买鸡了啊,还有这么大的鱼啊。”
庄子上家家养鸡,过年的时候杀只公鸡很正常,但花钱买三只公鸡回来,却不像田立春这样的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田二梅笑道:“这都要多谢你,要不是你送来的那件披风,春儿也不会想到赚钱的法子。”
“小翠——”
吴氏带着怒气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刘小翠嘿嘿地干笑两声,离开了田家。
田小梅目送她离开,冷冷地笑着。
“她哪里是来喊我们打牌,恐怕是来看笑话的吧,只怕今年要失望了,不然你看她走不走。”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