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故事：雨镇（61）

   “龙女潭？”老女人的语气里明显有些迟疑。

    杨墨仔细看着老女人，只见对方神情变了又变，不停地四下张望着，接着才对他招招手，压低声音说道：“你靠近点，我悄悄告诉你！”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杨墨兴奋地向窗口靠了过去，只听老女人说道：“龙女潭离小镇并不远，就在……”

    一双冰冷的手臂突然从窗户中窜出，紧紧抓住杨墨的脖子，老女人骤然发出刺耳尖叫：“快来人啊！偷猎者出现了！”

    这偷袭来得太过突然，杨墨猝不及防着了她的道儿，只感觉呼吸困难，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奋力挣脱老女人的手臂。杨墨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反抗的，只觉得一阵胡乱挣扎后，肺里重新吸入新鲜空气，喉头又疼又痒直想大声咳嗽。

    可老女人并未因此就放过杨墨，一双手又是抓他头发，又是挠他的脸。杨墨虽然免于一死，却被老女人纠缠得一时无法脱身。老女人像发了疯的野猫一般，一边恶狠狠地攻击杨墨，一边依旧是尖叫着。上天作证，杨墨第一次知道人的尖叫声居然如此刺耳，自己的耳膜都仿佛被刺穿了一样。

    杨墨双手拼命护着脸，下意识一脚顶在墙上，整个人受力往后倒去，却也因此误打误撞地逃离了老女人的攻击范围。杨墨站起身，只感觉一阵头昏脑涨，意识模糊之中，他看到小镇道路上忽然多出许多影子，似乎是被老女人惊动的居民们，他们似乎不受道路影响，飞快地向这里窜了过来。

    杨墨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镇有这么多人出现，但令他奇怪的是，那些人的身形……似乎比普通人都要矮上一截。杨墨现在脑子正迷糊着，于是揉了揉眼想确定自己没看错。当他眼睛再度睁开时，迎面一条黑影从天而降。

    “咚”的一声，杨墨感觉这声音一直穿到脑髓深处，接着头顶是剧烈的痛，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杨墨先看到的是陈珏欣喜的笑脸，接着是包老冷酷的老脸，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回到了房间中。

    “你总算是醒了！”陈珏长松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杨墨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茫然。

    “怎么回事？”包老冷哼一声，说道：“谁让你去招惹那个疯女人的！”

    “疯女人？”杨墨想起那个被锁在屋子里的老女人，问道：“她怎么会被关在房间里？还有，为什么会攻击我？哎哟，我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杨墨想挠头，却发现头上顶着好大一个包。

    “算你小子走运，一棍子没打死你。”包老依旧说话很冲。

    杨墨却是回过味儿来，怒道：“是你打的我！”说话间气血上涌，头顶又是一阵阵的痛。

    “你穿着个破雨衣，我知道你是谁啊？”包老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还好我没拿鱼叉那头捅过去，要不然你这小命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那我谢谢你了啊！”杨墨没好气地回到。

    眼看气氛越闹越僵，陈珏连忙打圆场，扯开话题说道：“刚才你们说的疯女人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被锁在屋子里？”

    “疯女人么，不锁着难道让她出去伤人？”包老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江婆婆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有我可怜？”杨墨捂着脑袋嘟囔。

    包老浓眉倒竖，眼看就要发怒，陈珏连忙又插话道：“那江婆婆难道是遭遇到什么伤心事，才会发疯的？”

    包老神情缓和下来，开始讲述起江婆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