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香囊

    晚儿看着秋儿，眼神里有深深的怨毒。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有哪点对不住你。”

    晚儿话音未落，便堵着嘴被拉了下去。

    板子一点点的打在晚儿身上。

    晚儿的呻吟声逐渐变弱。

    “去，带她上来，问问她，有什么想说的。”

    雪儿应诺。

    晚儿是被人拖上来的。

    暗红色的鲜血一直从院门外到院内。

    “你考虑清楚了没有。”柳姑姑冷冷问道，“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你家人的命你也不要吗。”

    晚儿一颤。

    “是她，是她让我做的。”晚儿忽然指向秋儿。

    “我没有，你胡说！”秋儿喊道。

    “放肆！”雪儿呵斥到，“姑姑面前，不得喧哗。”

    秋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是的，柳姑姑是她的掌事姑姑不假，但是自从她的姐姐受宠以后，她便不把柳姑姑放到眼里了。柳姑姑也看在沈采女的面子上，不敢为难她。

    她在心里对柳姑姑并没有多少敬意。

    “那是我的亲姐姐，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姐姐！”

    “因为嫉妒。”晚儿虚弱的声音传来，“既然有人被封为采女，那为什么不是你，而是你姐姐。”晚儿看着秋儿意味深长的一笑，“而且你们并非同母所生，你是继室所出，你的姐姐乃嫡妻所出。”

    “你！”

    秋儿大怒，便要去打晚儿。

    “你个贱婢，你血口喷人。”

    晚儿一向跟她走得近，她也乐于晚儿在旁边奉承。

    但是她没想到，她随口说的话，竟会变成晚儿在此时攻击她的理由。

    还没靠近晚儿，便被拦下了。

    刚才两句话已经用尽了晚儿全部的力气。晚儿再也支撑不住，便侧躺在了地上，眼睛没有闭上，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呼吸。

    小娥看着晚儿，心知她已经活不成了。

    “拿下。”

    柳姑姑突然转头看向秋儿，话音未落，她身后的两个婢女便已将秋儿扭住摁倒在地上。

    秋儿一时愣住了，下意识的反抗，推开靠近自己的婢女。

    直到脸颊感受到地面冰凉的触感，还没等完全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两巴掌。嘴角溢出刺目的鲜血。

    秋儿刚刚挽好的发髻已被打散，钳制着她左臂的婢女将她的长发向后拽去。迫使她的脸颊向上抬起。

    过了几秒，感受到脸颊火辣辣的疼，秋儿反应过来后叫道，“柳迎芳你个贱婢，你敢……”

    情急之下，私下里说的话便脱口而出。

    后半句话还没有吐出来，又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是告诉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对掌事姑姑不敬。刚才那两巴掌，是因为你竟敢不听从掌事姑姑的命令。”站在柳姑姑身后的雪儿说道。

    接着又是几巴掌。

    “现在，让你清醒清醒，这是什么地方。”

    秋儿终于不再挣扎，到底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被压着跪在柳姑姑的脚下。

    “你为什么要谋害沈采女，谋害皇嗣。”柳姑姑冰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紧接着又是两巴掌，“我们姑姑问话，好好回答。”雪儿说道。

    一瞬间秋儿仿佛回到了刚入宫的时候，自己还是个人人可欺的小婢女，战战兢兢地跟着姑姑们学规矩。

    自从姐姐得宠以来，再也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秋儿却没想到柳姑姑已经看不顺眼她好多天了。

    她在掖庭，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掖庭的婢女看待，也没想着自己会在掖庭待多久。对柳姑姑也没有应有的谦卑。纵使以前秋儿从不把柳姑姑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沈采女失势，柳姑姑却是她名正言顺的掌事姑姑。

    “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柳姑姑说道。

    “你……”秋儿恨声道。

    “你还不知道吧，沈采女失了龙胎，伤心过度，精神恍惚，身体愈加不好。窦贵人已经奏请了皇后殿下，将沈采女移至永巷养病。皇后殿下已经准了。”

    秋儿猛地抬头，蓦然间，她看到了柳姑姑眼中的狠辣。

    她要要她的命！

    庭院空旷，静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