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离婚（4）

下夫妻情分。”

    陆仪礼看着孙英杰复杂脸色，心里难受恶心的厉害，不得不先去客厅里给自己倒了杯水。

    孙英杰随后追出来，似下定决心，“这样吧，我一个月给你点抚养费，你带着老二，自己再找个活，足够了。”

    听这意思，他连她的后路都想好了。

    陆仪礼继续摇头：“现在什么都贵，一点抚养费够干什么用？我带着孩子活不下去的。咱们夫妻感情又没破裂，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孙英杰矢口否认：“没有！你不要瞎想，我就是单纯的对你没感情了，日子过不下去了。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自己，年轻的时候，你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现在呢？一副泼妇做派。你看看你成日里打扮的老气横秋，哪个男人愿意对着这样的女人！”

    陆仪礼忍不住回嘴：“孙英杰，你有没有良心，我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处处要用钱，哪里有时间和钱让我打扮。你嫌我丑，嫌我老，好，我也不拖着你。但孩子是你亲生骨肉，说说吧，你准备给明懿多少抚养费。”

    孙英杰犹豫着，伸出手来比了个八。

    “八百？一个月八百块怎么够，我不能让明懿跟着我处处比别人矮一头。咱们现在这样，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总过得下去日子。”

    孙英杰深深吸一口气，“这样，你说一个月多少钱合适。”

    鱼儿咬钩了。

    陆仪礼故意说：“每个月给两千五的抚养费，我就答应。”

    见孙英杰倏然沉默，她又说：“我知道你赚钱不容易，你一个月才赚四千，两千五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不离婚，好好过日子，不就没这档事了吗？”

    她就是要让孙英杰以为她并不想离婚，两千五的价格不过是为了打消他离婚的念头。

    孙英杰似下定决心：“好，两千五就两千五，咱们初六就去民政局。”

    陆仪礼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眼眶泛红，身子微微后仰，“孙英杰，你竟然——”

    孙英杰却不看她一眼，径自拿着手机向外走去。陆仪礼知道，这个狗男人是去向朱晨报喜的。当初她死后不久，朱晨就堂而皇之的登上了孙家的门。朱晨怀孕了，肚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大，自己的死正好给了她绝妙的契机。只是她虽然怀了孕，那孩子却没能保住。

    ……

    正月初六那天，陆仪礼与孙英杰在民政局将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冬日里的一点阳光洒在身上，陆仪礼走起路来都轻快许多。

    陆爱军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开车的是陆骁，副驾驶上则坐着唐毓。

    陆仪礼已将离婚的事告诉了大姐，也同她说好，在自己赚到钱开始租房之前，先带着孩子在她家借宿一段时间。

    她领着孩子一上车，副驾驶上的唐毓就递来一大束玫瑰，“小姨，恭喜你开始新生活。”

    明懿对那透明玻璃纸抱着的玫瑰好奇极了，伸出小手戳一戳柔软的花瓣，“妈妈，花花。”

    陆仪礼接过花来，真心一笑：“真漂亮，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唐毓回头，眼神诚挚而认真：“小姨，你以后还会收到很多花的。”说着，她拍了拍表弟陆骁的胳膊，示意陆骁开车走人。

    陆仪礼却让陆骁把车先开到孙家。

    陆骁一面倒车一面问：“怎么了姑，那破地方还去干嘛，你昨天收拾行李时落下东西了？”

    陆仪礼掖了掖耳边的碎发，“是，落下了点东西，回去拿了咱们再走。”

    陆骁照吩咐做了，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一路回程都是绿灯，他们反而抢在孙英杰的前头回了家。陆骁向表姐炫耀自己车技了得，只有陆仪礼知道，他们之所以比孙英杰早到，是因为孙英杰压根就没准备回家，他一拿到离婚证就迫不及待的去找朱晨表功了。

    而自己正是因此才回来的。

    现在还不到中午，李兰香和孙英杰的爸去走亲戚了，明如也不在家，而孙家人还没来的及更换大门和防盗门上的锁。

    陆仪礼独自进了门。

    她进了卧室，拿起剪刀将孙英杰所有的衣物统统剪碎，羽绒服被剪破，白色的羽绒飘得到处都是。又上厨房里将所有干净的碗砸了，瓷片摔在地上，陆仪礼心中涌起一阵阵快意。最后，她站的远远地，用力将仅剩的一个水杯掷向门口玻璃。

    玻璃应声而碎。

    这是她早就该做的了。陆仪礼最后看了这满地狼藉一眼。是的，从此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