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外婆桥

    “摇啊摇，摇啊摇，船儿摇到外婆桥。外婆说，好宝宝，外婆给我一块糕。”《外婆桥》是一首广为传唱的睡眠曲，曲子轻柔，歌词暖人，虽然版本众多，但都饱满着母亲们对妈妈的思念。

    “李律师，您一定得帮帮我们啊。”崔晓红啜泣连连，眼睛都已经红肿了。“这等不肖之子还能怎么办？要我说，若是真的吸毒了，赶紧送去戒毒所，眼不见心不烦。”赵强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气愤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崔晓红使劲拍打着赵强，仿佛是要把他这种可怕的想法给拍没了。“李律师，您看这事怎么处理啊。也是我们平日里疏于管教，竟让承业在夜店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把他给带坏了。这孩子本性还是好的，很孝顺。要是他外婆还健在，肯定能管住他。”赵强一面挡着老婆的巴掌，一边叹着气说道。要说崔晓红和赵强两人平日里都是大老板，他俩白手起家，从承包山头能一路做到木材加工龙头企业全靠做事雷厉风行，在商业界里也算是知名人物，但为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仍是操碎了心。赵承业自从外婆去世后，便自己搬去旧屋独住，不与父母往来。赵强和崔晓红两人每日疲于工作，只是定期给他银行户头上转钱，时间久了，竟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干嘛。某日两人趁着空闲时间去看儿子，结果发现他瘫在床上，床边还散落着甲基苯丙胺（冰毒）和针头。赵强大怒，给了儿子几巴掌，结果双方起了争执，赵承业大闹了一场。

    “是这样，两位先别急。若只是吸食了点毒品，毒瘾不大，公安机关一般处以罚款或拘留。”李律师安慰道，崔晓红和赵强闻言舒了一口气。“但是如果吸毒成瘾，就很可能被强制戒毒，至少得被关两年。而且最糟糕的事情是如果令郎持有毒品数量过大，或者有容留、引诱他人吸毒的行为，可能触犯刑法，会留下案底。”崔晓红一听，又哭了起来。“建议您这边先了解一下令郎的吸毒史以及有没有犯过毒瘾，赶紧看管起来。”“我们已经派人看管几天了。李律师，您能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家里吗？把这些情况和那个不孝子说一下。”赵强请求道。

    徐明旭在桌子下踢了踢李律师的脚，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吸毒人员还有一定人身危险性，再者这也超过了律师的服务范围，并且有很高的执业风险。一来律师无法判断是否吸毒成瘾，二来万一在现场见到违法证据律师到底报不报案。李律师用手机飞快地打了几个字：“主任大客户。放心，不进去。”然后笑着说：“这样吧，我们约在令郎楼下。令郎一直宅在屋子里，也总得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李律师和徐明旭在楼下干站着，听着屋内传来的吼叫咒骂和打碎东西的声音，不禁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徐明旭去扔饮料瓶的时候，见到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奶奶正站在墙角抬头看着楼上，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脸上的皱纹经过岁月的洗礼沟壑纵横，一副金丝边的老花镜架在耳边，镜腿被掩藏在蓬松的白发下。老人在花外衣外面又套了一件无袖外套，两件衣服都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略显破旧。“您迷路了吗？”卢骏祥关切地问道。“你看得到我？”徐喜娥吃了一惊。“能，您就是赵承业的外婆吧？”徐明旭明白了。“这件事让你们两位见笑了。这孩子因为我的原因和家里人闹了别扭，现在又犯了糊涂做傻事，急得我呦~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年纪大了，现在想哭都哭不出来。”徐喜娥的一阵自嘲，让徐明旭听了有点心酸。

    “抱歉，李律师，让你们白来一趟，承业不愿意下来。”崔晓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致歉：“我们会加紧看管他的，不让他再出什么乱子。”

    到了晚上，徐明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便打车回到了李承业家。李承业家门口站了俩黑衣保安，看来赵强确实是下狠心了。“小伙子，这边。”徐喜娥招呼道：“你是来帮我乖孙的吗？”徐明旭点了点头，顺着徐喜娥指的路径翻进了二楼，这是赵承业小时候晚回家怕被发现最爱走的路子。徐喜蛾拉着徐明旭一路从书房飞快地走向赵承业的房间，她的手很冰凉，深凹的眼里写满了担忧。

    到了门口，徐喜娥停住了脚步，对徐明旭说道：“你是个好娃娃，不能拖累你。如果乖孙要伤害你，你赶紧跑。”门缝里传出了赵强细碎的自言自语声音。徐明旭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说道：“是赵承业吗？我是来帮你的。”屋内的气味十分难闻，酸臭味扑鼻，呕吐物遍地，被暖气一烤，全都成了固体胶状物。一个瘦长的男孩子正蜷缩在被子里四肢发抖、浑身直冒冷汗。“你还好吗？”徐明旭一边问着一边轻轻地走过去，生怕刺激到赵强。“我冷，我好冷。”赵承业抬起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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