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记忆深处

天明顿感不妙，一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便要追上去。

    突然，好似有一道白光闪过，刺得天明睁不开眼，赶紧用手微微挡住。隐约间，天明似乎感觉到片片羽毛从身边掠过，轻柔，舒适，如梦如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幻境之外，总算脱离纠缠的琉璃松了口气，冲着不远处的莉莉丝点头致意，便迅速离开。尽管天明刚才打伤了她，她也想趁着机会至天明于死地，但现在情况紧急，伊峙总司那边没有能够克制文曲武曲的手段，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自己必须迅速前往。更何况莉莉丝出手从来没有失误，那人已经死定了。

    莉莉丝眼神冷漠，没有在意琉璃的行为。

    “嗒”、“嗒”、“嗒”...

    莉莉丝缓缓向前，随着她每一步踏下，天明绷紧的力道便会松下一分。等到莉莉丝来到天明身前，天明手中的刀已经是虚握着的了，神情宁静，祥和，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莉莉丝并不在意眼前这人相貌如何，也不在乎他的手中提着利器，缓缓的抬起左手轻盈的抵在天明额前。

    记忆读取！

    堕天使众人开启第七感的时间并不长，尽管大多有着不错的底子在，但是与文曲武曲等老牌强者比起来，仍有着不小的差距。

    选择成为堕天使的，大多嗜血好战，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成长迅速，莉莉丝不同。尽管身具精妙的杀人技巧，但她并不嗜杀。她的世界，是黯淡无光的，是冰冷的。路西法解放了她，作为回报以及对路西法的尊敬，她愿意完美的执行路西法下达的任务。

    开启了第七感后，她更是利用任务目标来磨炼自己的能力，其一是为了报答路西法，其二则是在角斗场的生存经历教会她的道理。

    天明的记忆碎片拼接，组合，像放电影般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天明额上的青筋微微跳动，不由得皱起眉头。莉莉丝青葱般修长的手指有所感应，调整了一番幻术和记忆读取的强度，天明的反应才平静下来。

    这一番记忆读取，莉莉丝发现了不少重要的情报，似是觉得差不多了，便想退出来，如以往的任务目标那般，给天明一个了结，忽然一段潜藏于天明脑海身处的记忆吸引了她的意识。

    那记忆游离于天明的记忆碎片群之外，粗略感知，却是一片漆黑，好似神话中的魔盒，又好似伊甸园的苹果。它似乎正在分崩离析，却不像是在消散，更像是在融入天明的意识当中。

    莉莉丝的情绪为数不多的有了波动。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她推向那里。

    终于，莉莉丝接触到了那如禁忌般的记忆碎片。

    内容不多，甚是零散，有些甚至光怪陆离，看不真切。莉莉丝聚起精神，仔细的读取这些信息。

    “这...都是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她在这断断续续的碎片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亲手杀死了哥哥，心如死灰，成为堕天使，杀死如哥哥一般的十月，心再次有了温度，为十月的幸福不惜多次赴险，又因为自己的私心差点毁灭世界，最后死在十月的怀中...

    莉莉丝沉默无语，思绪复杂而混乱，一种荒诞感油然而生，但是她知道，若是没有眼前这人，自己一定会走上这条路，因为这就是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莉莉丝平复了情绪，再次聚起精神探索。与之前有所区别，许多地方没头没尾，更多的只是一些生活琐事，最多的也不过是大概了解了未来走向以及一下重要人物的命运。

    终于，最后一点碎片龟裂开来，如泡泡破裂一般发出轻微的声响，莉莉丝的意识退了出来。

    现实中，莉莉丝睁开眼眸，眼神不再是冷漠无情，而是多了一丝复杂：“命运吗...”

    对于多次读取他人记忆的莉莉丝来说，她很确定，随着记忆碎片的破碎，天明已经正式失去了那段记忆，如今看来，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未来...究竟如何呢...

    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莉莉丝警惕起来。转身看去，竟是那名白衣男子，模样有些唯唯诺诺，道：“大人...就让我来帮您了结了他吧！请您一定要帮我向路西法大人求情！”

    莉莉丝没有回应，似是默认。

    那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小包粉末，作势便要向天明撒去。

    “噗嗤”

    莉莉丝不知从哪取出一把细剑，刺穿了他的身体！那白衣男子神色骇然，那包粉末也是向前撒去。

    就在这时，天明猛的睁开了眼，从幻境中挣脱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