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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八方风雨会 争逐五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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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霸,七雄。

    这是春秋人物,和战国国号?

    不是,这是一些威震江湖,响当当的武林人物,但其中有相当的巧合。

    所谓巧合,就是“七雄”——这是七位各有专长技艺的武林豪杰——的姓氏,恰好与历史上的“战国七雄”完全符合,也是齐、楚、燕、韩、赵、魏、秦。“五霸”呢?难道也叫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宋襄公,和楚庄王么?不是的,因为“五霸”是什么人?以及他们将建立什么霸号,如今尚不知道。江湖人多半好事,认为既有“七雄”威震天下,为何不再造成“五霸”,名满江湖?于是,由中州著名女杰“妙姹金刚”萧克英发起,在伏牛山紫云峰的“百丈坪”上,召开一次“霸天大会”。

    会期定于四月初一,凡是精于技艺的人,均可参与。

    会中自宜所拟“霸天”名号,有人不服,互相较技,若能连败十人,或技压群豪,便公认此一称谓。

    “霸天”以春秋之数为限,倘若全部超过五人,又须较量艺业,由弱者让贤。

    萧克英本人,并已定出极为响亮的“妙姹霸天”尊号,欢迎八荒四海的妙姹英雄们,翩然光降或各尽所能,务使争获这项荣誉之人,不是徒具虚名,拥有实际光彩。

    伏牛山,地属河南。河南,地属中州,如今要“八方风雨会中州”了。

    三月半才过,期望一举成名的英雄豪杰,便均挟技群来,从南北东西的不同道路,向伏牛山紫云峰的“百丈坪”

    上集结,其中,当然更有不少的妙姹英雄,红妆高手。

    XXX“断魂坡”!

    由伏牛山的北面来,要上“紫云峰百丈坪”,必须先登“排云壁”,其中最难走的一段,便是“断魂坡”!

    “排云壁”高有八九十丈,几乎完全壁立,毫无樵猎小径,或滕蔓草树,以供攀援,尤其近壁顶的十三四丈,更是一削如砥,被命名为“断魂坡”,、除大量身负绝顶轻功之人,或许还可勉强纵跃登上,功力稍差一点,只有望坡兴叹,黯然断魂而已!

    “断魂坡”下,有方圆丈许的一片倾斜略缓之处,行人至此,因已攀纵七八十丈,精力甚疲,便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也非在此静坐调息,俟疲劳除祛以后,方能继续登高。

    当然,要去“百丈坪”,并不一定非翻越这一“排云壁”

    不可,也有别的路儿,但别的路儿,却需绕过不少峰崖洞壑,要远上四五十里,何况照样登高窜矮,不太好走。

    三月底的黄昏。

    “排云壁”上,突闻人语……

    “大小子,我快爬不动了!”

    “小小子,你怎这样没用,连段山壁都爬不动,还去争什么‘霸天’了?”“不是我没用,是整整一天没吃饭了,我不像你有酒就行,我从小就不能够挨饿!”“加点劲,咬住牙,我还不是一天一夜,没有喝酒?到了‘百丈坪’,便有得吃喝,‘妙姹金刚’箫克英这次大请客,对所有赴会群豪,都一律管醉管饱!”

    “哼,大小子,我也不想争取什么‘霸天’称号,只想能捉住那偷我们银子的贼,恶狠狠的揍他一个半死!”

    “那可不成,没有你这小小子的配合,我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等两招绝学,如何施展?怎能夺得威震江湖的‘金刚霸天’……”话音顿处,一阵牛吼般的喘息,从“断魂坡”前那片稍为平缓之处以下,慢慢爬上两人。

    这两人相映成趣,一个高约七尺四五,傻大黑粗,头如麦斗,眼似铜铃,但由于满面天真的神色,年龄似不甚大。

    另一个则身高不及五尺,骨瘦如柴,看去十分文弱。

    大汉才上平坡,便用鼻连嗅,怪叫一声,说道:“大小子,我怎么闻到了烧鸡香味?”

    身高不及五尺之人也道:“小小子,我也闻得酒香!”

    这时,那大小子,和小小子的四道目光,集于一点。

    “断魂坡”下的削壁之前,盘膝坐着一个黄衣老妇,老妇身旁,有根凤头铁杖,一只酒袋,和吃剩下的半只烧鸡。

    老妇满脸皱纹,看去总有六七十岁,当然不具什么诱人容光,凤头铁杖,也系女人兵刃,不会引起男子兴趣,只是

    那一袋美酒,半只烧鸡,引得七尺巨汉和五尺侏儒,有点馋涎欲滴!

    魁伟大汉见黄衣老妇正在垂睑调气,便向那五尺侏儒说道:“大小子,看来这位老婆婆已吃饱喝足,正在调息凝神,准备登坡,我们可不可以向她……”

    话方至此,一声冷笑,黄衣老妇突然睁开双目。

    笑声已冷,目光更冷,但最最冷酷的,还是她的动作。

    首先,她打开酒袋,把袋中尚存大半的奇香美酒,完全淋洒在地。

    酒香飘来,被称为“大小子”的五尺侏儒,喉结连动,“咕咕咕”地,咽下了几口馋涎!手又再扬,烧鸡又飞!

    身高足有七尺四五的“小小子”几乎把两只铜铃巨眼,瞪出眶来,但也毫无办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半只烧鸡,飞坠排云壁下!

    看着这两个小子的馋相,黄衣老妇又笑了,笑声森冷中,又加上几分哂薄得意意味!

    然后,黄衣飘处,铁杖丁丁,施展出极惊人的轻功方法,直上“断魂坡”顶!

    大小子和小小子,对鸡、对酒馋不馋?对人,恨不恨?

    当然馋,当然恨,他们在这“断魂坡”下,真是馋得断魂,恨得断魂!但再馋,再恨,却说不出半句来!

    因为,他们是正人侠士,不是不认理的江湖歹徒,假如不顾礼义,他们在盘缠被妙手神偷,偷得精光之后,何至于挨饿;可以再去转偷别人,白吃白喝,甚至于倚仗一身绝艺,来个动手硬抢!

    如今,黄衣老妇的动作,虽然冷酷刻薄,但人家是倒自己的酒,丢自己的鸡,有何不对之处。

    故而,他们的恨“人”,不是恨黄衣老妇,只恨在途中把他们偷得精光的一位妙手神偷,不然凭他们孟赞、焦良二人,怎会饿得头昏眼花地,在“断魂坡”下,惨遭如此折辱。

    大小子孟赞,比较深沉,钢牙一咬,使眼泪往腹中流了下去……

    小小子焦良,却生性天真豪迈,忍受不了这等屈辱,在黄衣老妇身形上了“断魂坡”后,便大嘴一咧,哭了起来。

    但才哭半声,便满面通红地,伸手捂住嘴儿,别过头去。

    因为,“排云壁”下,又有人来。

    白影如云,飘然而上,这来人太漂亮了!’这是一位长眉人云,目若朗星,鼻如悬胆,英俊得不能再英俊的白衣少年,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作书生打扮,右手提着一只包裹,左手则拿着适才黄衣老妇所抛的半支烧鸡。

    白衣书生目光一扫孟赞、焦良二人,含笑问道:“两位为何抛去烧鸡?这件垂空飞落的别致暗器,几乎把小弟打得翻下‘排云壁’去了!”

    这时,焦良已悄悄擦去眼泪,回过脸来,噘着一张大嘴说道:“我们已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饿得头昏眼花,谁还舍得丢甚烧鸡……”’孟赞喝道:“小小子……”

    焦良道:“大小子,你别瞪眼,说说大实话,却有何妨?

    我们盘缠被小贼偷光,却不肯白吃白喝,豪夺强抢,才饿了一天一夜,并不是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欺心暗室之事?

    ……”

    白衣书生见了二人模样;又听了他们所作称呼,不禁有点忍俊不禁,勉强绷着脸儿,抱拳笑问道:“两位仁兄的上姓高名,怎样称谓?”焦良道:“他叫我小小子,其实我叫焦良;我叫他大小子,其实他叫孟赞。”

    白衣书生笑道:“原来是焦孟二位,小弟柳延昭……”

    话方至此,手中烧鸡又飞,但这是自那人包裹里,边自含笑说道:“二位既已枵腹一日一夜之久,便先让柳延昭来做个小东……”

    焦良先是瞪了眼,后是直了眼!

    瞪眼之故,是那半只馋煞人的烧鸡,第二次又飞往“排云壁”下,直眼之故,是柳延照的包裹之中,现出了更好吃的薰鸭、酱肘、卤肉!

    孟赞的喉中,也是在“咕咕”作响!

    因为柳延昭的包裹中,除了这些好菜之外,还有一大瓶酒。

    直等柳延昭说出了“做个小东”四字,焦良方带着满脸希冀,而又有点不敢相信的神情,嗫嚅问道:“柳……柳朋友,你……你要请客?”

    柳延昭把那些原是粗菜的,但此时此地,却无异珍肴的酒肉等,堆在石上,向焦良孟赞伸手笑道:“不成敬意!”

    焦良瞪着一双牛眼,对孟赞问道:“大小子,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咱们对柳朋友的东西,能不能吃?”

    孟赞生平嗜酒如命,在一天一夜,未能解馋之下,而对那只酒瓶,委实无法忍耐得住,遂一面抓起瓶儿,就口猛饮,一面狂笑答道:“小小子拚命吃吧,我们只要记得柳朋友的这一饭之恩,将来把他当作‘漂母’,效法历史上的‘三齐王’韩信,以千金为报就是!”

    焦良一阵狼吞虎咽,已先把那整只酱肘,吃下肚去,突似触动灵机,向孟赞挑眉知道:“好,在小子,你提起了历史,倒使我想出了一桩主意……”

    语音顿处,转面向柳延昭问道:“柳朋友,大名是延昭二字?”

    柳延昭点头笑道:“对,延年益寿的‘延’,昭昭天日的‘昭’……”

    焦良又伸手抓了一条鸭腿,连啃两口,轩眉笑道:“大小子,平时你有学问,今天恐不及我,像柳朋友这等人物,他会希罕你的千金为报么?”

    孟赞已喝一半瓶酒儿,撕了一块油鸡在手,愕然问道:“小小子,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报答办法吗?……”

    焦良狂笑道:“恩师教我们单日习文,双日习武时,不是常说要‘以史为鉴’么?我如今便想出一个遵从历史的传统方法!”

    这回,不单使孟赞觉得诧异,连柳延照也向这位外表憨厚,其实却隐藏着绝顶聪明的高大猛汉含笑注目。

    焦良嚼完那条鸭腿,摸摸肚皮,含笑说道:“我记得我们的爹娘,因饮佩宋代三关猛将孟良焦赞,才在生下你我之后,便以这‘良’‘赞’二字为名……”

    孟赞点点头:“正是如此……”

    焦良又接着说道:“孟良焦赞,是三关元帅杨延昭帐下大将,而柳朋友却叫柳延昭,‘延昭’两个了,分毫不差,‘杨’与‘柳’,也无太大差别,具有相当关系……”

    孟赞恍然道:“小小子,你是打算和我作柳朋友手下的焦孟二将?”

    焦良笑道:“正是如此,但不知柳朋……柳相公肯否收留?”

    柳延昭剑眉挑处,居然毫不推辞地点一点头,笑道:“好!好!既承错爱,我们兄弟三人,便对天一拜……”

    焦良慌忙摇手叫道:“柳……柳相公,你……你弄错了……”柳延昭笑道:“没有错,两位读稗官野史,便该知道孟良焦赞虽在杨延昭帐下为将,其实却义结金兰,尤其我们江湖人物,只要肝胆相照,论甚尊卑地位?来来来,柳延昭素来敬爱孟兄焦兄这等血性汉子,我们且叙叙年庚……”

    焦良叫道:“我看我们不必叙甚年庚,大小子本比我大,你是柳老大,他是孟老二我就作个焦小三吧!”

    柳延照那里肯依,但一叙年庚,却仍然是他大了半岁,遂含笑说道:“二弟,三弟,我们便指美酒为凭,油鸡为证,在这‘断魂坡’下,来个生面别开的金兰结义!”

    三人一同拜倒,拜毕起身,孟赞向柳延照问道:“大哥不会无故攀登这片‘排云壁’,莫非也是打算前往‘百丈坪’,参与‘妙姹金刚’萧克英所召开的‘霸天大会’?”

    柳延昭笑道:“我虽是前去‘百丈坪’,参与‘妙姹金刚’所召开的大会,却不想争什么‘霸天’荣誉,只想多结识几位有肝胆,有血性,有抱负的英雄汉子,作位‘少史公’……”

    焦良向孟赞瞪眼道:“大小子,什么叫‘少史公’?

    ……”

    柳延昭接口笑道:“这也是焦三弟适才的历史方法,使我触动灵机,‘太史公’司马迁的一册史记,流誉千秋,我若我搜获一些珍贵资料,我们岂不是也可以来个东施效颦,写上一部‘现代游侠列传’?”

    焦良笑道:“大哥的这种想法有趣,我们若能列入你的‘游侠传’中,岂不也是朱家,郭解一流人物?”

    孟赞对他瞪眼叫道:“小子,别再偷赖,该爬这‘断坡坡’了。”

    柳眼昭道:“二弟不谈,以三弟这巨灵神般的身材,能练出绝佳轻功,上得‘排云壁’,委实不是易事……”

    孟赞笑了笑道:“我们在轻功方面,只是可以说还过得去,但一身‘童子硬功’,却敢与天下英雄,互相比较!故而连爬坡登壁,都是用最原始最笨拙的硬爬方式,却也颇具实效,只要吃得饱喝得足,力气够用,连百丈削峰,也可以视为平地!”

    柳延昭目注焦良笑道:“焦三弟太以魁梧,刚才那些油鸡酱肘,恐怕还不够吃个半饱?”

    焦良摸摸肚皮,抹了抹嘴,怪笑说道:“马马虎虎,大哥,我和大小子先替你开路登坡,等到了‘妙姹金刚’萧克英的大寨之中,然后再吃饱喝足,好好找补找补!”

    语音落垂,一大一小两条人影,一跃便是四丈有余地,直年向“断魂坡”削壁去。

    等到去势一虚,孟赞焦良的四手齐伸,十指半隐石内!

    轻轻往下一拉,借力穿身,腾空如箭,一上又是丈许。

    不消多久,两人便已爬上了“断魂坡”顶。柳延昭看得好不欢喜,暗叹这两位盟弟,真是习武良材,以焦良那等巨灵,能练出这好轻功,以孟赞如此侏儒,能练出这强指力,委实是令人难信之事……

    自己身为大哥的,不能仅仗一饭之恩,倚靠一瓶美酒,几样卤菜,令人低头,总得拿出点真才实学,让这两位盟弟看一看。

    兴念动起,一式“潜龙升天”,身形笔直如箭,穿空七丈!

    就这一手,已令“断魂坡”顶的孟赞焦良,看得相互动容!

    柳延昭蓄意卖弄,施展既称“梯云纵”,又叫“海鹤钻云”的内家绝顶轻功,右脚左膝,左脚右膝,接连几踹,直如平步天梯般,蹑空廿丈有余!

    如今,他已在“断魂坡”上的七丈高空,掉头一扑,双手平分,像支苍鹰攫兔般,垂空疾降!

    眼看已到孟赞、焦良临头,方把双臂一抖,收煞住疾扑之势,点尘不惊,飘然落地。

    焦良一伸舌头,憨笑道:“我的哥,你是神仙?……”

    柳延昭摇头笑道:“凡胎肉体,怎说神仙?我不过在轻功暨剑术两样之上,稍有成就而已。”

    焦良瞪着两只大眼,对柳延昭上下打量有顷,惑然问道:“大哥,你既精剑术,你的剑呢?”

    柳延昭笑道:“剑在心中,无须随身佩带……”

    焦良方一惑然挠头,孟赞已向他大骂道:“小小子,你怎么这样愚蠢?大哥适才既能以梯云巧纵,允气游空,则内力玄功方面定已达摘花飞叶,均可伤人境界,根本不必在身边佩剑,只消一枝柔柳,甚至于三尺鲛绡,都可化为洞金穿石的前古神物!”’柳延照目注孟赞笑道:“孟二弟,你与三弟练的都全身刀枪不入的‘混元金刚气’这也都是上乘神功?”

    孟选笑道:“大哥法眼无差!”

    柳延昭道:“有‘混元金刚气’护身,自然再妙不过,但……但不知你们有无兄弟,是否均是独子?”

    孟赞懂得柳延昭问话之意,含笑答道:“我有两个哥哥,小小子却是独子,但传我们武功的恩师对我们自幼便服以圣药,曾说过他年纵娶老婆,破了童身,-也无大碍,只约莫会减去一二成功力而已!”

    柳延昭“哦’’了一声,目光微扫孟焦二人道:…‘你们以‘混元金刚气’防身,但攻敌方面呢?用的是什么兵刃?”

    焦良笑道:“恩师要我们专精一技,切莫博学分神,故而进攻方面,也与‘混元金刚气’有关的,我是大小子的兵刃,大小子也就是我的兵刃!”

    末后两句,把柳延昭听得一怔,剑眉微轩,诧然问道:“两位贤弟竟是互相以对方的身体,作为兵刃?”

    孟赞苦笑道:“正是如此,不过他抓起我来,比较容易,我举起他来,比较费事,我遂吃了暗亏,被当作兵刃,和人硬干的机会,多了不少!”

    柳延昭顿觉新奇地,含笑说道:“这倒闻所未闻,颇有趣味,在‘霸天大会’上,若有机缘,我颇想看看你们的新鲜花样!”

    孟赞笑道:“趣味虽有,花样不多,因为我已说过,恩师授技之道,贵在精而不在博,我们两人加在一起,一共只有四招!”

    柳延照越听越觉得有趣的,目注孟赞焦良,急急问道:“来,来,来,二弟,三弟请快点说来听听,使我一开耳界?

    你们既只练四招,则必然威力无伦,是极为神妙的罕世招术!”

    孟赞一推焦良,笑道:“小小子,大哥要听我们的招术名称,你唱歌吧。”

    焦良果然一咧大嘴,满面天真憨厚笑容地,朗声唱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焦若离孟,魂魄皆消,孟若离焦,性命难逃……”

    柳延昭是绝顶聪明人物,听完焦良所作歌词,略一寻思,含笑问道:“孟二弟,你所会的是一招‘孟不离焦’和一招‘性命难逃’?”

    孟赞点点头道:“大哥说得对,小小子的两招则是‘焦不离孟’,和‘魂魄皆消’!”

    柳处昭皱眉道:“招式名称,极有趣味,只可惜……似乎有些语病?譬如‘孟若离焦,性命难逃’等语,基是连接着看来……”

    孟赞听出柳延昭所谓“语病”之意,接口笑道:“这不是‘语病’,这是恩师故意如此编造,旨在使我们弟兄情厚,莫起勃豁,纵在平时,也须互相亲爱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柳延昭肃然起敬地,挑左手拇指,点头赞道:“高!真高!我未想到这几句话儿,看似含有语病,其中反寓有玄机禅理,令师是那位高人?”

    孟赞与焦良,听柳延昭提到师傅,一齐神情恭敬地,肃立抱拳,由孟选答道:“大哥的‘禅机’二字,又猜对了,我们的师傅是位爱喝烈酒,爱吃狗肉的出家人,连法号也从未示人,他老人家只自称‘邋遢和尚’——”柳延昭笑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名号起贪嗔,要它作什么……”孟良怪叫一声道:“咦!大哥,你你怎么知道我师傅口中常念的这几句话儿?……”柳延昭笑道:“我并不知道‘邋遢大师’经常以此作偈,只是揣测这位有道高僧,爱吃狗肉,爱喝烈酒,以及不用法号与措,是蕴藏了什么禅机而已。”

    焦良满面佩服神色,望着柳延昭,双挑拇指赞道:“大哥你真个是高明,连半个字儿,都未猜错!”

    语音微顿,又偏着他那麦斗似的大头,向孟赞叫道:“大小子,我们能跟着这样一位大哥,作他手下的焦孟二将,也算是颇有福气!”柳延站在这片“排云壁”顶,一看天光,遂含笑说道:“我们还要赶到‘紫云山百丈坪’呢,快点走吧,不要误了晚饭。”

    焦良一听“晚饭”二字,腹中登时又是一阵“咕噜噜”

    的雷鸣,二话不说,拔腿便跑!

    孟赞小眼一瞪,刚想讥笑焦良太以猴急,柳延昭已自笑道:“二弟莫骂三弟嘴馋,须知‘妙姹金刚’萧克英‘金刚大寨’中的独有美酒‘金刚倒’,几乎比萧克英手中一柄‘追魂扇’,和一支‘独脚铜剑’,还要来得名震中州!”

    咕!咕!

    常言道:“不见所欲,其心不乱”,孟赞如今只闻得“金刚倒”的酒名,便又咽下两口馋涎,脚下自然加快!XXX“妙姹金刚”萧克英是位绿林侠盗,年才双十,便威镇中原,在“伏牛山”上,建立了一座相当气派的“金刚大寨”。她这外号,毫无夸张,可以说是名副其实……

    “妙姹”二字,是指她长得美,“金刚”二宇,是指她长得高!近六尺的身材,虽然尚不能与“小小子”焦良的七尺四五相比,但是她已足够称为女人中的“金刚”!而她右手所用的“檀香追魂扇”,也颇为“妙姹”,左手所用的“独脚铜剑”,更相当于“金刚”!能同时施展这一重一轻,一长一短的两般绝不相配的兵刃,足见萧克英身怀绝艺,内外兼修,以年轻女娃,成为中原绿林道的一只鼎,并没有丝毫侥幸!“金刚大寨”占地不小,拨出了演武场边的几十间平房,充作临时的“宾馆”,这个倒也足够使用。对所有来宾,一视同仁,并没有划分什么“天”号“地”号,但用来待客的酒儿,却并非柳延昭所说,名气大得无比的“金刚倒”!由于“排云壁”到“百丈坪”尚有一段距离,柳延昭等走得虽快,但却也误了群雄共饮的晚宴时刻。‘宾馆原本两人一间,但明日便是大会,只有一夜光阴,又为了兄弟亲近,便索性三人同住,挤上一宿。绿林人物,天性豪爽,何况如此盛会,来的全属八方英俊,自然是以流水席招待,厨房几乎是通宵达旦,永不休息,柳延昭才略为盥洗,房中酒菜已备,四盘八碗,相当丰盛。

    孟赞酷嗜盏中之物,才一上桌便先端起酒儿,一倾而尽。

    用不着他发语,柳延昭一望孟赞双眉微皱的脸上神色,便侧顾一名侍应小童,含笑问道:“萧大寨主什么时候竟学得小气起来,舍不得用‘金刚倒’待客?”.侍应小童恭身答道:“一来‘金刚倒’存量有限,无法匆促赶酿,对众多贵宾,遂难普遍的供应,二来酒力太强,一醉三日,深恐宾客贪杯过量,会误了明日大会盛举,故而我家寨主有令,只以一般佳酿侍客,倘若有人指名索饮‘金刚倒’,则需寨主亲自批准!”

    柳延昭闻言,目注孟赞,向他含笑问道:“二弟,‘金刚倒’的酒性,确实强烈,后劲更足,你大概能.喝多少?”

    孟选毫不考虑地,挂着嘴角馋涎,应声答道:“十斤!”

    这“十斤”二字,着实把侍应小童,听得大吃一惊。

    柳延昭向小童笑道:“好,烦你为我们向你家寨主,请赐十斤‘金刚倒’美酒,并加上一支烧猪。”

    侍应小童又说道:“贵客可否赐份名贴?……”.柳延昭目光一扫,见室中设有书桌,并有文房四宝,遂取张纸儿,尽了笔墨十分简单,但是气韵极为生动的一枝垂柳,递交侍应,并笑道:“我从来不备名贴,你把这张画儿,交给箫寨主,或许她便会知晓我是何等人物。”

    侍应小童见过不少三山五岳人物,知道柳延昭此一做法,必有绝大来头,甚或还与寨主有深厚的交情,遂喏喏连声,接过书儿踅去。

    还未多久,有个豪爽刚亮的女儿语音,在门外响起,边行边说道:“这是那位江湖友好,在开玩笑?‘金刚倒’半斤之数,已足一醉如泥,他们共只三人,却要喝‘十斤’之多?……”

    说至此处,人已进门,顿使柳延昭猛赞焦良三人,同觉眼前一亮!

    六尺高的“女金刚”,居然高而不粗,豪中带秀,圆姿替月,玉靥如花,难怪江湖人物在“金刚”之上,又送了她“妙姹”二字……

    柳延昭看着萧克英在笑……

    萧克英却看着柳延昭在怔……

    她怔了好大一会儿,方似从震惊意外中,回醒过来,“呀”了一声说道:“我的天,柳爷,那支垂柳,原来是你?

    你这条神通广大的‘四海游龙’怎肯纡尊降贵,参与这江湖俗物之会?好,有你一来,什么‘五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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