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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飞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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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飞天舞

    雪谷一场恶斗,方飞累得半死,回到寝室倒头就睡,醒来已是次日早上。花妖送来课表,开学第一天,上午“百草课”,下午“羽化课”。

    刚出“龙尾区”,就听有人娇滴滴招呼,简真刚要开溜,就被鱼羡羽一把搂住,笑眯眯地说:“简真,你越来越壮啦,看这肌肉,一块块硬梆梆的,摸起来真的好舒服。”说着上下其手,鱼儿似的在他身上欢快地游走。

    “你热不热?”简真的声音透着哭腔,“我感觉挺热,你能不能……”

    “我一点儿也不热,”鱼羡羽顽固地挂在他身上,“幻月舞会要开了,我们一起练习跳舞怎么样?”

    “不怎么样,”简真吓了一跳,“我已经约了人了。”

    “谁呀?”鱼羡羽大失所望。

    “禹笑笑!”大个儿忍无可忍,发出一声怒吼。

    “你叫我干吗?”禹笑笑声音忽然响起,简真两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笑笑!”鱼羡羽终于放开简真,噘着嘴巴大为不满,“他说约了你一起跳舞。”

    “没有的事儿,”禹笑笑白了大个儿一眼,“你怎么还住这儿?昨晚我去魁星阁找你们,一个鬼影儿也没见着。”

    “魁星阁?”简真愣了一下,使劲拍打脑门,“对呀,我们得了魁星奖,不是应该住魁星阁吗?”他扯住方飞一顿摇晃,“天啦,我们要住魁星阁了,有草坪,有花园,一人一间房,不,一人一层楼。”

    “是吗?”方飞一呆一愣,感觉像在做梦。

    “我是无所谓,”吕品打了个呵欠,“睡觉哪儿都一样。”

    “你怎么不去屎坑里睡?”大个儿狠狠毒毒地说。

    “进了魁星阁,我来找你玩儿,”鱼羡羽黏腻地凑过来,“房间那么大,除了一块儿跳舞,还能一起睡觉。”

    “不行!”大个儿吓得双手乱摆。

    “怎么不行?”鱼羡羽无辜的眼神活是刚出生的小兔子。

    简真无言以对,忽听方飞说:“他们在干吗?”转眼看去,一大群新生飞一样从天湖跑过来。

    “赶去云巢上课,”禹笑笑说道,“因为昨天的事故,增补了六名新生,所以今天早上一年级才完成分组。”

    “增补的新生是从落榜生里录取的吗?”鱼羡羽问。

    “应该是吧!”禹笑笑心烦意乱。

    “这些小可怜儿,”简真倚老卖老地冲着新生一顿指点,“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

    “方飞,”贝雷气呼呼地跑过来,“我刚刚分组了,角字组,真倒霉。”

    “什么?”大个儿跳了起来,“这还倒霉?”

    “我想分到危字组,”小圆脸不胜沮丧,“这样赢了魁星奖才帅。”

    “就为这个?”众人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想法挺可爱!”鱼羡羽顺手拧一把小圆脸,贝雷遭遇袭击,张着嘴巴小脸通红。

    “小不点儿……”远处传来贝雨的叫喊,贝雷脸色惨变,拔腿就跑。

    “跑得还挺快,”姐妹俩手拉手走过来,“九星之子,你知道吗?学宫要来一位新道师。”

    “这有什么?”鱼羡羽反驳,“每年都有新道师。”

    “这个不一样,她能让整个学宫……砰!”贝雨做了个爆炸的手势,让三个火精受害者心头一颤。

    “这么厉害?”禹笑笑好奇地问,“谁呀?”

    “这是秘密!”贝露眨了眨眼。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吕品问。

    “还是秘密!”姐妹俩跳着走远了。

    “她们一定从通灵网听到风声,”吕品用力挥舞拳头,“可恶的双头龙。”

    “别乱说!”禹笑笑惶恐地看了看周围,“你凭什么说她们是双头龙?”

    “等着瞧吧,”吕品赌咒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拆穿她们。”

    “白痴!”简真小声咒骂。

    走到天湖边,一个勤务迎上来说:“方飞、吕品、简真,乐宫主让你们去一趟办公室。”

    “去干吗?”方飞满心忐忑。

    “还用说吗?”大个儿兴冲冲一马当先,“当然是住魁星阁的事啦!”

    宫主办公室是一栋浅灰色的平房,坐落在云巢和天籁树之间,圆顶方墙,四周环绕纤细优雅的柱子,水银色的灯竹簇拥一条蓝宝石小路,穿过争芳斗艳的花圃,直通镂刻活动浮雕的红木大门。

    三人才踏上小径,就听见整齐划一的歌声:

    “乐当时,乐当时,聪明能干他第一,勤勤恳恳谁能比?人人都夸宫主好,宫主好得不得了。学生敬他如慈父,他爱学生如珍宝。有他带领不用怕,学生个个都听话……”

    方飞差点儿把隔夜饭吐出来,仔细寻找,歌声来自许多奇怪的小花,长在灯竹下面,花瓣像是两片嘴唇,一开一合地唱得正欢。

    “这是莺歌草,又叫它马屁花”吕品在方飞耳边低语,“这种花很无耻,专拍主人的马屁。”

    “种它的人更无耻!”简**青着脸说。

    方飞敲了敲门,就听乐当时凶巴巴地说:“进来!”推门进去,屋里富丽堂皇,左右摆放乐当时的雕像,庞大的书架直通屋顶,迎面墙壁上挂了一幅巨大的画像,画里乐当时踩着飞轮,无比陶醉地仰望星空。

    乐当时坐在画像下面,办公桌的尺寸十分夸张,左边悬着一面巨大的通灵镜,右边的茶几旁坐着两个女子。

    “燕眉?”方飞望着其中之一面红耳赤,燕眉短装长裤,换了一身虎探制服。

    吕品和简真也好奇地打量小度者的点化人,对她的虎探装束十分纳闷。燕眉没有出声,身边的红头发女子大踏步走向方飞,洒脱地伸出右手:“你就是九星之子?我是苍龙杜风烈,白虎厅‘失踪人口调查科’的科长。”

    “您好。”方飞一边跟她握手,眼睛始终盯着燕眉。杜风烈笑了笑,大拇指点了点女孩:“她是我助手,名字嘛,就不用多说了。”

    方飞僵硬地点头,杜风烈接着说:“我来学宫办事,顺道对昨天的爆炸案做一个笔录。”

    “需要单独讯问吗?”乐当时威严地把手一挥,“我让他们一个个进来。”

    “没那个必要,他们又不是嫌犯,”杜风烈指了指座椅,“请坐!”又对燕眉说,“准备摄影和笔录!”

    燕眉写出“摄影符”,符字交织成一只火红色的眼睛,围绕众人徐徐移动,跟着掏出通灵镜,有模有样地挥舞毛笔,刷刷刷地录入文字。

    杜风烈取出一根烟杆,旁若无人地抽起了“琅嬛草”,一面吞云吐雾,一面询问当时的情形,先从方飞开始,再问简真、吕品。

    持续了一个时辰,乐当时百无聊赖,掏出一个“百变玲珑”——能够变色变形的小妖怪——老头儿把手藏在桌子下面玩得不亦乐乎,不慎用力过猛,“百变玲珑”唧地挣脱他的双手,溜进桌子下面。乐当时骂骂咧咧地跟着钻了进去,摸索一会儿,才想起办公室有人,忙又爬了出来,望着众人大不自在。

    “这么说……”杜风烈努力地把目光从老宫主身上挪开,回头盯着吕品,“你用变化术脱身的啰?”吕品默然点头。

    “说说变化的细节。”

    “很重要吗?”吕品打了个呵欠。

    “很重要!”

    “我先变成一条蛇……”

    “什么蛇?”

    “金钱虺。”

    “然后呢?”

    “我发现左边墙上裂了一道缝,可还没钻,就被一股气浪推了出去。”

    “运气不错,接着说。”

    “我懵了一会儿,又变成一只隼鸟,正想往上飞,忽然发现方飞被火精缠住了。我匆忙掉头向下,可是还没赶到,他就把那只火精干掉了。”

    “噢?”杜风烈看了方飞一眼,又把目光挪回到吕品身上,“问一句题外话,你会隐身术吗?”

    “问这个干吗?”吕品一扫慵懒,诧异地瞪着对方,女虎探吐一口烟气,不紧不慢地说:“随便问问。”

    “还没有!”吕品沉着脸说,“假期我一直在学习。”

    “是吗?”女虎探望着烟气变成一只跳跃奔跑的狐狸,“开学以前,方飞遭到两次袭击,种种迹象表明,两件案子是同一个隐身者所为。”

    “我就知道,”乐当时的拳头砸在桌面,光溜溜的脸上闪闪发亮,“苍龙方飞,你就是个扫把星。”

    方飞手脚冰凉,杜风烈坐实了他的猜想,对于六个新生的死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燕眉望着他欲言又止,吕品反复打量杜风烈:“你想说什么?”女虎探笑笑,“我想提醒你一下,如果学会了隐身术,你就得去斗廷登记。隐身者必须接受监管,任何私下隐身都是非法行为。”

    “你说完了吗?”吕品腾地站起,身边的大个儿直觉阴气逼人,见了鬼似的缩到一边。

    “今天就到这儿,”杜风烈收起烟杆,漫不经意地问,“谁认识韩妙?”

    “我,”简真殷勤地举手,“她在箕字组。”

    “快下课了,”杜风烈看了看仙罗盘,“你带我去见见她。”

    “何必这么麻烦?”乐当时插嘴,“我让勤务叫她过来。”

    “不用了!”杜风烈起身走向大门,“这件事必须我亲自来做。”

    夔龙鼓响过,学生三三两两地从水道口走出来。韩妙很快现身,跟在禹笑笑身边,皱着眉头满腹心事。

    “韩妙!”简真兴冲冲赶过去。两个女孩应声止步,禹笑笑警惕地望着两个虎探。杜风烈踏上一步,打量韩妙说:“我在韩决的照片里见过你。”

    韩妙的脸色刷地惨白,小声说:“您是……”

    “我叫杜风烈,”女虎探面露苦笑,“韩决的上司。”

    “我哥哥……”韩妙使劲喘了两口气,“他怎么了?”

    “你们多久没联系了?”杜风烈问。

    “三个月,”韩妙抖索索回答,“加上今天是九十二天零三个时辰。”杜风烈点点头:“单独聊几句好吗?”

    “我哥哥他……”韩妙乞怜似的望着对方,杜风烈勉强笑笑,扶着她走向湖边的树林。

    “可怜!”燕眉望着两人轻轻摇头。

    “她哥哥怎么了?”禹笑笑忍不住问。燕眉说道:“他失踪三个月了。”

    “啊!”禹笑笑吃惊地捂住嘴巴。燕眉看她一眼:“你是禹笑笑?”

    “你是?”

    “朱雀燕眉!”这回答让禹笑笑大吃一惊,她瞪着女孩不知所措:“你怎么?你怎么……”

    “当了虎探是吧?”燕眉漫不经意地说,“别忘了,巫史接手以前,白虎厅可是紫微最锋利的‘降魔之剑’。”

    “你当虎探是为了抓住影魔?”方飞忍不住问,“因为‘道魂武库’的案子?”

    “没那么简单,”燕眉的目光投向远处,“那是苍龙天素?”

    “你们怎么回事?”冰山女一阵风冲上来,劈头就是一顿呵斥,“第一天就旷课?三个大白痴。”

    三个“白痴”齐齐把头一缩,简真果断地把方飞推到前面,小度者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乐当时他、他找我们有事……”

    “我才不管,”天素两眼出火,“今天有测试,危字组少了三百分。”

    “三百分而已,”燕眉接口说道,“用得着这么生气吗?”天素扫她一眼,没好气说道:“你谁啊?”

    “你不认识我啦?”燕眉扬了扬眉毛,“以前灵昭阿姨经常带你来南溟岛玩儿。”

    天素怔了一下,反复打量女孩,迟疑说道:“你是……燕眉?”

    “你变了,”燕眉怅然望着女孩,“那时候你可爱笑了,现在怎么凶巴巴的?”

    “爱笑?”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完全想象不出天素“笑”的样子。

    “人总会变。”天素垂下目光,使劲咬了咬嘴唇。

    “我妈去世以后,你还安慰我来着,”燕眉的眼里透出感伤,“你那时还不满两岁,拉着我的手说,虽然我没有妈妈,可你永远会做我的好朋友……”

    “我没有朋友!”天素掉头就走。

    燕眉望着她的背影脸色发白,这时杜风烈走了过来,惊讶地问:“怎么啦?你的脸色还真难看。”

    “没什么,”燕眉回过神来,悻悻问道,“韩妙怎么样?”

    “她哭着跑了!”杜风烈悻悻地说,“我可不擅长安慰人。”燕眉深表赞同:“你擅长骂人。”

    “我去看看她!”禹笑笑急匆匆跑向寝室。燕眉则打量上司:“有韩决的消息吗?”

    “他们最后一次通灵在三个月前,”杜风烈皱了皱鼻子,“韩决抹掉了通灵地点。”

    “能找回来吗?”燕眉问。

    “不能!”杜风烈摇头,“韩决是行家。”

    “那得看是谁?”吕品忍不住插嘴,“双头龙什么都能找回来。”

    “双头龙?”杜风烈嘲讽地一笑,“昨晚她们刚光顾了白虎厅。”

    “攻破了所有灵障,”燕眉接口说道,“她们管这叫做‘打声招呼’。”

    “太狂了吧?”吕品嫉妒得要死,“你们也不管管?”

    “管啊,怎么不管?”杜风烈似笑非笑,“昨天斗廷提高了对双头龙的赏格,达到六百万点金,比影魔燕郢还高五十万。”

    “六百万?”简真嘴也合不拢来。

    “喏!”杜风烈冲他抛了个眼风,“有情报可以告诉我,抓到双头龙,奖金我分你一半。”

    “好啊……”大个儿咧嘴傻笑。

    “好你个头!”吕品给他一个暴栗子,凿得简真嗷嗷直叫。

    “我的事办完了,”杜风烈瞅一瞅燕眉,“你呢?”

    “我没事。”燕眉随口回答。

    “那么告辞。”杜风烈把手揣在兜里,头也不回地走远了。燕眉盯着方飞,忽然说道:“有事跟我通灵。”

    “我……”方飞心口发堵,耳根发烫。

    “再见。”燕眉招手。

    “慢着!”方飞忙说。

    “什么事?”燕眉回头瞧他。方飞鼓足勇气说道:“你别逞强!”

    “那不可能!”女孩笑了起来,甩开一双长腿,鸟儿似的飞到杜风烈身后。

    “太可爱了!”简真嫉妒地揉弄方飞的脑袋,“你的点化人怎么这样可爱?”

    “滚开!”方飞一口气把他吹出老远。

    “我得跟双头龙谈谈,”吕品自信满满,“让她们找回韩决的通灵地点。”

    “当心点儿,”方飞担忧地说,“她们可不好惹。”

    “放心吧,”吕品摸了摸下巴,“我心里有数!”

    “敢对我用吹牛?”大个儿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太岁头上动土,看我……”刚撅起嘴巴,忽然发现两片嘴唇黏在一起,一口元气在嗓子眼里滚来滚去,差点儿把他活活憋死。简真努眼撑睛,一边呜呜闷叫,一边冲着吕品做出各种威胁手势。

    “老实点儿,”懒鬼打了个响指,“再闹,把你鼻子也封起来。”

    大个儿吓了一跳,撅着嘴跟在两人身后,活是一只挨过揍的鸭嘴兽。

    到了云巢下面,方飞抬头一看,老熟人一个不少,皇秦带着白虎人守在高处,五行磴闪电来去,忽上忽下,伴随学生们的大呼小叫。

    “老一套,”吕品抱着头嘀咕,“他们不嫌烦吗?”

    “你跟简真先走!”方飞说。

    “你呢?”吕品惊讶地看着他。

    “跟他们耍耍!”方飞跳上一只木磴,闪身撞击水磴,飘然升到二层。

    看见方飞,白虎人丢下所有对手,一窝蜂朝他冲来。当过极乐塔的侍应生,方飞见惯了大场面,一反常态,切换飞磴,反守为攻,运用“五行相克”击落对手。

    不过两个照面,就有三个白虎人掉到下层,方飞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司守拙守在高处,看得怒不可遏,忍不住落到二层跟他对阵,不料方飞身影闪动,忽又升到三层,因为无人阻拦,闪身跳上四层,跟巫袅袅你来我往,撞得不亦乐乎。

    司守拙大感懊恼,忙又升到三层,忽见光芒一闪,巫袅袅狼狈落下。两人对望一眼,恼羞成怒,双双升到五层,跟皇秦一道围剿方飞。四人浮浮沉沉,使出浑身解数周旋……方飞固然被撞落多次,对面三人也屡屡受挫,心里都很震惊。更可气的是这小子明明可以升入云巢,偏偏逗留不去,飞得兴高采烈,公然把他们当成练习飞行术的道具。三人骑虎难下,如不迎战,必定遭人耻笑,只好打消“吃午饭”的念头,饿着肚皮跟他纠缠。

    直到夔龙鼓响,方飞才升入云巢,上升的一刻,顺便把司守拙打回四层。皇秦跟他同时降落在停磴坪,两人互不理睬,沉着脸冲向羽化教室,拍面遇上云炼霞,女道师劈头就说:“今天不在教室上课!”

    两人一愣站住,呼啦,学生从教室里拥了出来。吕品打着呵欠走过来说:“玩得还开心吧?”

    “这是干吗?”方飞瞪着人群。

    “记得幻月舞会吧?”吕品努了努嘴,“今天开始要学飞天舞。”

    “飞天舞?”方飞在极乐塔每天都能看见无数道者当空狂舞,耳濡目染,多少看出一点儿门道,他瞅了瞅懒鬼,“你会跳吗?”

    “别提了,”吕品无精打采地说,“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睡一觉!”

    “甲士也要学吗?”方飞发现山烂石领着甲士从东边的教室里走出来。

    “多此一举,”吕品翻了个白眼,“那帮五大三粗的家伙根本没戏。”

    “什么意思?”

    “飞天舞一定要远离甲士,要么一翅膀抡在身上,准会把你活活抽死。”

    “嗐!”某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走过来,“你们报名了吗?”

    “报什么名?”方飞莫名其妙。

    “还用说吗?”简真怒目相向,“当然是‘幻月舞会’!”

    “开什么玩笑?”吕品瞪着他一脸惊恐,“你也要参加舞会?”

    “你那是什么眼神?”简真气急败坏,“谁都能参加舞会。”

    忽听人群里发出惊叹,造化笔呼呼生风,在草坪中央勾画出一棵天籁树,柔丝飘拂,枝桠起舞,就跟真树一模一样。

    “多谢!”山烂石冲老笔妖挥手,“你可以走了。”

    “人家也想看跳舞。”老笔妖画出大圆脸,两只眼睛忽闪忽闪。

    “看归看,不许捣乱,”山烂石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要么我把你扔下去。”

    “都过来,”云炼霞拍了拍手,“幻月舞会的时间大家都知道了,这一次是全年龄竞赛,你们的对手都是三、四年级的老鸟。”

    场上的气氛应声紧张起来,云炼霞接着说道:“飞天舞的比试属于舞会的第二阶段‘飞花灵舞’,飞行中严禁触碰天籁树,违犯者立刻出局。至于最后的胜负,全由天籁树来判断,也就是说……”女道师笑了笑,“天籁树是唯一的裁判。”

    “云道师,说说选曲权的事儿。”贝雨大声说道。

    云炼霞点了点头:“舞会的第一阶段是‘降妖猎怪’,赢得冠军的人会得到一次选择曲目的权利,只要把准备好的‘乐章符’投入天籁树的‘树眼’,天籁树就会演奏乐章里的乐曲,如果能够事先根据乐曲练习舞蹈,那么就能在‘飞花灵舞’中获得巨大的优势。”

    学生一阵躁动,草坪上嗡嗡嗡响个不停。

    “安静!”云炼霞挥一下手,“我来演示一下飞天舞的基本姿势!”

    四周沉寂下来,云炼霞挺直腰身,右手一扬,脚底红光闪现,火苗似的长剑不紧不慢地把她托到半空。

    “这是‘云浮’!”云炼霞说完,旋身下降,快中带慢,曳出一道光滑的弧线,“这是‘星沉’!”落到离地两米,飞剑上下起伏,把她向前推进,“这是‘浪涌’!”接着女道师背负双手,绕着树干盘旋直上,灵巧地穿过纷纷扰扰的树枝和细丝,“这是‘风旋’。”说完掉头向下,原路旋转返回,“这是‘电绕’!”逼近地面,忽然双手分开,身子大幅后仰,仿佛薄薄的纸片,被狂风一卷,飘飘然向上飞升,“这是‘雪飘’!”

    升到大树腰部,云炼霞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笔直向前:“这是‘射日’!”继而挺直腰身,左脚踩着飞剑,右脚向后翘起,右手搭上脚背,左手向上托举,“这是‘邀月’”,说着翻身跳跃,仿佛骑马飞驰,“这是‘乘龙’”,随后身子后仰、反手招摇,“这是‘引凤’”,说完飞快转身,挺直腰背,双腿交缠,高高举起双手,整个儿盘旋直上,一口气冲上幻树的顶端,“这是‘补天’。”

    升到顶端,云炼霞飘然下落,下面的人群尖叫鼓掌,掀起一片声浪。云炼霞欠了欠身,笑着说道:“这十个姿势是飞天舞的基础,再高的树也离不开土壤,今天的功课就从‘飞天十势’开始。”

    “飞天十势我早就会了,”巫袅袅大声说道,“可以跳更复杂的吗?”

    “可以,”云炼霞冷淡回答,“跳一次扣一百分。”

    巫袅袅撅起嘴巴,山烂石挥了挥笔,学生胸前都多了一块金色的符牌,胖道师说:“碰到天籁树的画像,符牌会振动变红,放到舞会上就算出局。”

    “开始吧!”云炼霞一声令下,学生乱哄哄一拥而上,围绕“天籁树”翩翩起舞。

    简真披上铠甲,威风凛凛,大翅膀掀起狂风,吹得两个好友睁不开眼睛。他却浑然不觉,跳得兴兴头头,每跳一个姿势,都要粗声大气地吼出名字:“云浮、星沉、邀月、射日……”名字喊得震天响,姿势让人不忍直视,碰到树身那是家常便饭,符牌嗡嗡嗡响个不停,上面的红色就没有褪过。

    “真丢人,”吕品瞟着大个儿,“你看他像什么?”

    “像个皮球。”方飞老实回答。

    “人家的姿势有十个,他的姿势只有一个,滚球,滚球、再滚球。”

    “他真想参加舞会?”方飞表示怀疑。

    “真的,”吕品离开地面一米,身子卖力地蠕动,“你呢?”

    “不想!”方飞一口否认,“我唱歌都要跑调。”

    “我也一样,”吕品摆了个“补天”的姿势,“你看像不像伸懒腰?”

    “跳得真臭,”简真刮着大风从两人头顶飞过,“你们就是我的耻辱,嗐,看我‘射日’……”

    “射日?”吕品冷笑,“我看像放屁。”

    “你就是嫉妒!”大个儿扭着大屁股飞走了。

    “冰山女在干吗?”方飞忽然想起天素。

    “还用说吗?”吕品翻了个白眼,“肯定又在出风头。”

    方飞举头望去,发现天素呆在高处,旁若无人,不停地旋转,正着转,反着转,横转、侧转,公转、自转……飞天十势完美融入舞姿,不多不少,不快不慢,脚下的小黄精剑失去细长的形态,变成了一团忽聚忽散的黄光,仿佛无形的叶片托着飞扬的雪花。

    “这才叫飞天舞啊!”吕品不情愿地赞叹。

    “糟了。”方飞落回地面,把手伸进乾坤袋,抽出蓝汪汪的飞剑,剑身大摇大摆,几乎抓握不住。

    “天啦!”懒鬼张大嘴巴,“你把‘玄凌’揣在乾坤袋?你不怕被它冻死?即使不冻死,也会被戳死……”

    “没地方可放,”方飞握紧剑柄,低喝一声,“老实一点儿。”

    “玄凌”抖了两下,忽又安静下来,吕品的眼珠子也掉下来:“它是你养的狗吗?怎么这样听话?”

    “不知道,”方飞说道,“雪谷以后就这样。”

    “冷吗?”吕品好奇地问,方飞点头:“有一点儿。”吕品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剑身,突然脸色惨变,呱地把手缩回,看了看,冲着方飞摇晃手指:“你这个骗子!”指头上结了一层薄冰。

    方飞摸着飞剑不胜纳闷,吕品趁机怂恿:“看来你降服它了,用它飞来试试。”

    “我才不要。”方飞连连摇头,“它更喜欢天素,见她跳舞就激动得要命……”“玄凌”扭动起来,发出激烈颤鸣,方飞下意识抬头,发现四道人影鬼鬼祟祟地逼近天素,巫袅袅为首,其他三个都是熟人——陆舫、公西倩和百里秀雅。

    天素专注练舞,发现不妙,已经四面受敌。她闪身斜蹿,连人带剑撞向公西倩,逼她让开一条出路,谁想公西倩身子一仰,脚下飞轮向前送出,呜呜呜地绞向她的飞剑。

    目标不是天素,而是“小黄精剑”。不等她明白过来,啪的一声脆响,天素剑尖折断,匆忙使出“风旋”,旋身一转,急向上升,百里秀雅和陆舫上前夹击,天素一闪身,从两人之间穿过,冷不防脚底震动,巫袅袅使出“电绕”,头下脚上地从下面蹿了上来,“星河轮”绞住“小黄精剑”,呛啷啷火星四溅,天素翻着跟斗从天上栽落下来。

    人影一闪,云炼霞赶了过来,扶着天素飘落在地。

    “哟!”造化笔闷了半天,终于来了精神,“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大圆脸眉飞色舞,毛笔本尊跟在后面画出绚烂的焰火。

    “巫袅袅,”云炼霞举头望天,“你在干吗?”

    “跳舞!”巫袅袅脸也不红。

    “跳舞?”云炼霞怒哼一声,回头看去。天素收起飞剑,剑身布满裂纹,轻轻一碰,丁零当啷碎裂一地。女孩望着碎片脸色苍白,单薄的身子阵阵发抖。

    云炼霞更加气恼:“巫袅袅,你得赔偿她的剑。”

    “我干吗要赔?”巫袅袅理直气壮,“她自己把剑送到我的飞轮下面,要是我的飞轮不够好,早就被她弄坏了。”

    “强词夺理,”云炼霞气得耳根通红,“你先冲撞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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