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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吴俊升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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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巡防兵扑上来,刺刀猛然插进布日古德前胸。

    巴拉珠尔丶托斯嘎都古楞丶额日很吉日嘎拉转身就跑。战了一个时辰,叛军尸横遍野。叛军支持不住,防线崩溃,叛军开始四处奔逃,逃向葛根庙。乌泰率叛军溃败到葛根庙,叛军陆续跑进葛根庙大院,乌泰心里稍安,召集残兵固守葛根庙。

    吴俊升率五个巡防营追到葛根庙。叛军爬上庙墙对外射击,吴俊升的追兵被阻挡在庙墙外。吴俊升观察庙墙,墙体用巨石青砖砌成,墙高垣厚。乌泰率叛军困兽犹斗,叛军们决一死战。巡防营无法靠近庙墙。

    吴俊升下令停止进攻,让巡防营紧紧包围葛根庙。又调过来炮营,令炮营把大炮拉上葛根庙对面的南山坡,在南山坡上架起了大炮。炮口正对葛根庙。布置好大炮,吴俊升下令轰击葛根庙。

    炮弹从空中呼啸而过,越过葛根庙庙墙,落在葛根庙院内。第一发炮弹就砸在大殿上,轰隆一声巨响,屏出刺目的火团,震得院子里的叛军头晕目眩,炸塌了大殿西南角。

    院子里的叛军丶喇嘛丶难民一片惊惶,慌慌张张地向庙墙根躲藏。又一发炮弹射了过来,咔嚓一声,击中了大殿的园顶。园顶上的铜顶被打得滚落下来,轰然砸在地上。叛军丶喇嘛丶难民吓得胆战心惊,一个个面如白纸。大殿铜顶掉落,预示凶兆。

    巡队营管带曹俊趁叛军张皇失措,无心防守,率几名巡防兵冲向庙墙。巡防兵搭上人梯,曹俊踩着人梯率先登上庙墙,举枪射击。赵风武丶池腾龙紧紧跟上,也踩着人梯跳进了院子。

    见巡防兵已经冲进葛根庙院里,乌泰丶锡勒图喇嘛布和巴彦丶葛根喇嘛丶嘎钦喇嘛再也无心守下去,午夜时分,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打开后门,夺路逃出葛根庙,向陶赖图山跑去。

    葛根庙里的叛军丶喇嘛丶难民四散而逃,逃出葛根庙,在草原上狼奔豕突。拉喜敏珠尔率家人和部属也躲在葛根庙,也跟着逃了出去。巴拉珠尔丶托斯嘎都古楞丶额日很吉日嘎拉也随着混乱的人群逃到草原上。

    乌泰午夜时突出包围圈,一路狂奔回王爷府。乌泰驰进王爷府大门,看看身边,只剩下色楞旺宝,带着几名卫士。吴俊升还没追过来,王爷府里静悄悄,福晋们惊恐不安地听着远处的炮声。

    乌泰沮丧地走进议事厅,这座大厅上个月还人声鼎沸,现在死寂的象坟场。乌泰坐在椅子上向窗外望去,天空乌云已经散去,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窗外月朗星稀,树影蔢莎,田野里阒然无声,不见外蒙古援兵,也不见俄国军队,更没有出现草原各旗群起响应的局面。

    乌泰失望至极,站在王爷府大门前愤息鹄立,黯然神伤,心里凄苦悲凉。乌泰赌输了,输得一无所有。他被抛弃了,成了大国较量中的牺牲品。乌泰望着身边仅剩的几十个人,这已经是他全部人马。不久前他还是三千五百人的统帅。乌泰现在就象输掉了最后一件裤衩的赌徒。

    乌泰惶恐不安地坐在议事厅,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慌乱地报告:"南面吴俊升率巡防兵向王爷府追来了。东面黑龙江派出的援军,也向王爷府夹攻而来。"

    乌泰听罢跳起冲到院子里,大声呼唤侍卫备马。跳上乌骓马,和色楞旺宝一起冲出王爷府。一群侍卫随后跟着跑出来。乌泰连福晋们也没顾上,狼狈不堪地逃窜。乌泰一行逃向索伦山。随后吴俊升赶到,攻进王爷府,巡防兵占领了王爷庙街。

    锡勒图喇嘛布和巴彦丶葛根喇嘛丶嘎钦喇嘛和乌泰逃散,败退到瓦房。派人打探乌泰消息。得知乌泰已经逃往索伦山,锡勒图喇嘛丶葛根喇嘛丶嘎钦喇嘛也都赶往索伦山,去追赶乌泰。

    八月二十二日,吴俊升进军洮南府的同时,派马队一营管带诺门巴图,三营管带陈锡武,四营管带万福麟,率六百骑兵驰援镇东。援军趁夜色长途奔袭,急行一昼夜,在镇东县西南的高家店和乌尔塔相遇。

    巡防兵发现叛军,直接冲了过去。乌尔塔措手不及,急忙命令叛军就地找掩护物隐藏。叛军慌作一团,躲在大树后,土墙后,房屋角掩蔽抵抗。诺门巴图丶陈锡武丶万福麟率巡防兵逐个掩蔽物争夺。

    激战数个小时,叛军死伤惨重,剩下的叛军纷纷向后逃窜。巡防兵击毙叛军二十三名,夺获快枪五杆。乌尔塔带剩余叛军向北方溃逃。

    镇东县,巡防队步营五营管带张德标丶黑龙江军管带丰升额丶吉林军管带赵振纲,先后收复新庙丶六家子丶包省屯丶黑帝庙丶那罕昭丶麻子堟沁。王良臣三个营收复老爷庙一白音套海。镇东县全县叛匪被肃清。

    八月二十八日,黑龙江军管带王伯龙率黑龙江省援军三百人赶到额木图恩马图坡,攻击镇国公府。拉喜敏珠尔带领旗兵据府墙拚命抵抗。王伯龙把大炮集中在镇国公府东南面猛轰,轰塌府墙,巡防队冲了进来。

    拉喜敏珠尔见巡防队已经冲进公府,匆遽之间慌忙打开西门,向西北方向溃逃。王伯龙紧追不舍。拉喜敏珠尔狂奔了四十里,跑到阿达克哈利苏泰山南麓,停下马想喘口气,王伯龙带巡防队围了上来。

    拉喜敏珠尔四面都是巡防队,巡防兵步步紧逼。拉喜敏珠尔和叛军慌乱后倒退,退到一片山坡上,山坡上有一座羊草垛。拉喜敏珠尔声嘶力竭地喊说:"快,点着羊草垛。

    十几名叛军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拿出火石火镰敲打,点燃了羊草垛。滚滚浓烟笼罩了田野,遮蔽了巡防兵视线。拉喜敏珠尔率叛军在浓烟中逃了出去。

    浓烟渐渐消散,王伯龙见拉喜敏珠尔已无踪影,率巡防队退回镇东城。拉喜敏珠尔逃到山沟里,躲在树林里等到半夜,见王伯龙带着巡防兵已经向镇东城走去,又悄悄回到了镇国公府。拉喜敏珠尔了收拾一下财物,携带家眷和部属逃到葛根庙。

    葛根庙被吴俊升突破后,拉喜敏珠尔携一百多户一千余骑向大兴安岭逃去。拉喜敏珠尔从三岔爬上大兴安岭岭顶,越过宝格达山,到达乌拉盖草原。逃到了东乌珠穆沁旗。

    后来拉喜敏珠尔和郭尔罗斯后旗协理台吉海尔多济尓丶扎鲁特旗协理台吉官布扎普一起起兵。杀死反对起兵的扎鲁特旗王爷朵布赤,占领了开鲁。

    热河都统派步兵四营,骑兵一营,携大炮平叛。拉喜敏珠尔兵败逃往大库伦,被任命为蒙古国外交部后勤大臣。跟着他逃跑的镇国公旗一百户牧民留在了外蒙古的胡日赤札萨克王旗。

    天亮后,王伯龙又带巡防营回到镇国公府,进入镇国公府搜索,缴获大蒙古国三军司令旗一杆,大纛旗二杆,三角旗五杆。

    跟随乌泰的札萨克图王旗残兵和难民在六世葛根率领下经索伦山翻越大兴安岭,到达哈伦阿尔山温泉。又沿哈拉哈河前行进入呼伦贝尔盟,留在了那里。混乱中巴拉珠尔也跟着六世葛根去了呼伦贝尔盟。

    扎赉特旗扎萨克,贝勒巴特玛拉布坦刚刚十四岁,旗内的权势台吉一直鼓动巴特玛拉布坦起兵参加叛乱,巴特玛拉布坦年幼看不清楚,犹豫不决。乌泰起事后,扎赉特旗在权势台吉鼓动下也宣布独立,黑龙江都督宋小濂派重兵压向扎赉特旗。

    巴特玛拉布坦听说后,吓得张皇失措,日夜惊恐。庶母不顾权势台吉反对,领着巴特玛拉布坦去见宋小濂。向宋小濂表示年幼无知,受权势台吉蛊惑,现在惭悔。九月十二日取消了独立。

    草原上**遍地,失去控制的散兵游勇乘乱到处抢掠奸淫,座座村屯冒着滚滚浓烟,民众流离失所,啼饥号寒。牧民们躲避仇杀,颠沛流离,跟在叛军后面奔逃。草原上兵革满道,兵燹之祸越演越烈。

    哨长许二赖子和棚目吕歪脖丶宋坏包丶胡闹带着马营巡防兵正在追击叛军,看见前面有二十多辆勒勒车在田野里慌慌张张地逃窜,一群人跟在旁边。这群人有一百多人,都是老人女人孩子,老弱病残。人们背包叠伞,携儿擘女,拖家带口的跑得很慢。

    许二赖子眼睛一斜歪,看见勒勒车上堆满了包袱。许二赖子打起了歪主意。他见战场上已经乱成一团,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偷偷扭转马头,不去追残军,向这群难民奔去。棚目吕歪脖丶朱坏包丶胡闹一看许二赖子想趁乱抢劫,顿时贪婪地笑了,带着马营巡防兵跟许二赖子奔向难民。

    许二赖子这群巡防兵把难民围了起来,跳下马,扑向勒勒车翻腾起来。许二赖子翻到一件羊皮袄,穿到身上。一个老人冲过来阻拦,抓住羊皮袄不放,惹恼了许二赖子。许二赖子举起马枪对老人开枪,呯的一声,老人胸膛被子弹射出一个血窟窿,沉重地倒在草地上。

    **在草原上肆意妄为,奸淫掳掠,越来越放纵。草原上民众倍受蹂躏,怨声载道。民怨鼎沸,议论哗然。许多人向北洋政府上书控告弹劾吴俊升放纵士兵,巡防兵军纪败坏。

    物议纷纷之下,吴俊升担心被弹劾,被迫严戒兵弃,下令:"其蒙人非骑马持枪与我敌对者,妄杀一人,以军法论。"但是已有许多牧民惨遭荼毒。

    吴俊升正追击时,家人驰马追来,告诉吴俊升夫人生下一男。吴俊升大喜,咕噜着说:"老子有后了,积点阴德,不追了,回洮南府。"下令不再追击,班师回洮南府。

    六月,五百辆牛车从大库伦出发,向札萨克图王旗运输二千只别拉坦枪,三十万发子弹。途中遭遇暴雨,被阻拦于途中。暴雨停后牛车继续行进,道路泥泞,牛车行进极其缓慢。时常陷入泥坑动弹不了。走到哈拉哈河时,正遇河水暴涨。待洪水消退后才过河。十月中旬才到达归流河。这时乌泰叛乱已经被镇压。叛军没有用上别拉坦枪,运枪人员又把枪枝子弹运回了大库伦。

    乌泰率数十骑奔逃到索伦山,躲到了山沟里。俄国人知道后,派兵接走了乌泰。俄国人护送乌泰到达呼伦贝尔,又从呼伦贝尔越境到俄国赤塔,从赤塔抵达大库伦。

    这场叛乱的参予者死伤七百五十七人,被俘九百二十人。吴俊升缴获枪支二百三十七杆。民众死伤二千五百五十六人,毁坏房舍二千多间,被焚抢商号损失白银一万三千七百两。银洋六万六千六百元。巡防队死伤百人。

    俄国派出一千多俄国兵进入战区,又向中东铁路驻扎八万俄国兵。北洋政府严密监视俄国人动向,黑龙江丶吉林驻军进入临战状态。俄国人不想这个时间和中国打一场全面战争,担心日本人趁火打劫,出兵干预,俄国替他人做嫁衣妆。看着乌泰惨败未敢动。

    日本此时还未和乌泰建立关系。外蒙古无力南下。狼是熊的敌人,绝不是羊的朋友,狼和熊都是要吃羊的。敌人的敌人未必是自己的朋友。

    乌泰一行已经走到大库伦郊外,仍不见迎接的人,想象中的人山人海,旌旗招展,万头攒头迎接英雄的情景并没有出现。乌泰郁闷至极,不禁垂头丧气,悄然无声地进入库伦。找一座寺庙安顿下来。笫二天,派人去皇宫通报。

    过了一个月,皇宫派人带乌泰觐见哲布尊丹巴皇帝,乌泰高高兴兴地去皇宫。乌泰很快感觉到他被当成了外人,官员们绕着他走,意见提出来就被搁置。乌泰参予不上重大决策,不再象在札萨克王旗一样蜂拥附蚁,一呼百应。他的存在被忽视,流落到到边缘。

    从外蒙古官员蔑视的目光中,乌泰深深的感到自己象乞食的乞丐,来大库伦讨要一个位置。大库伦不是有意冷遇乌泰,王公的价值是属地,丢了属地的乌泰确实没有价值了。

    大库伦的僧侣集团和世俗王公集团都不接纳乌泰,乌泰孑然孤立,无法进入大库伦的核心权力圈。失去了札萨克王旗,乌泰一文不值。

    一九一四年八月,中俄蒙签订恰克图条约,承认中国为外蒙古宗主国,外蒙古自治,取消外蒙古的独立。拒绝乌泰提出的内蒙古各部由宝格达政府管辖。豁免了叛乱人员。

    大库伦始终视乌泰是外人,笑脸相应时的奉承尊崇客套中,隐藏着骨子里的蔑视。乌泰感到了寄人篱下的凄凉。一九一五年,北洋政府豁免了叛乱人员。乌泰无奈地说:"回去吧,大库伦不是我们的家。"

    一九一五年十月二十八日,乌泰回到北京,袁世凯接见了乌泰。乌泰被袁世凯留在北京。恢复了郡王爵位,这已经是一个空头爵位。乌泰就任北洋政府二等军事顾问,袁世凯赐官邸一座。一九二零年四月,乌泰在凄凉和不甘中病逝于北京。

    拉喜敏珠尔也倍受大库伦官员歧视和冷落,无奈中也回到了镇国公旗。奉天省署拨大洋五千元安置拉喜敏珠尔,但是拉喜敏珠尔不能再担任扎萨克一职了,成了散闲王公。

    草原上,一队队的巡防队扑向各个村屯,吴俊升对参予叛乱人群中的骨干份子开始了大规模的追捕。乌泰手下的干将松汗丶博勒西宝丶周福堂丶那逊布和被捕,就地处以死刑。

    洮儿河两岸,堆起了一座座坟头,跟着乌泰起事的旗兵静静地躺在里面。不参加这场叛乱,他们是好牧民,好丈夫,好父亲。他们也会繁衍子孙,家丁兴旺,留下一个个枝脉纵横的家族。他们不知道自己只是王权祭台上的一个献祭品,即使幸存下来也进不了殿堂。王公权贵们却继续他们的权势和奢糜。

    逃难的牧民陆续返回到满目疮痍的家园,归流河牧场一起出去的牧民们只剩下了托斯嘎都古楞丶额日很吉日嘎拉,他们俩回到了归流河牧场,草原渐渐安定下来。

    吴俊升推荐朋斯克巴勒珠尔为札萨克王旗的札萨克,乌斯呼布彦为镇国公旗札萨克,皆晋封为公爵。各旗的札萨克不再只能由孛尔只斤血脉的王公担任,王公对草原的统治走到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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